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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五識盡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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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五識盡失

範衡陽如今的身體想快速取蠱是不大可能的,五臟內腑損傷得厲害,而且眼下五識已經退化到了絕地。

就在和夏周、吳一商議取蠱一事的那晚,範衡陽眼睛便再也不能視物了,耳聾眼盲嗅覺味覺全消。

夏周是第一個發現範衡陽五識全退的,在商議好取蠱之事的第二天清早,夏周去範衡陽的房外敲門,意在囑咐她這幾日要多食,因為他開的方子藥物的劑量較以前加大不少。

可敲門半天也無人應聲,推門而入見範衡陽還躺在床上,心頭一驚心想怕不是又吐血了,暈過去了。

急忙走向床邊,掀起床簾一看,範衡陽雙目皆睜但眼內無神,好像也不知房內來了人。

他擡手輕輕推了推範衡陽肩膀,喊道“五殿下,五殿下,,,”

身體被人突然觸碰範衡陽被嚇得一驚,慌忙著往床內挪動身體,在床角將自已的身體蜷縮成團,膽顫又警覺全然跟個受驚後的兔子一般喊道“是誰!你是誰!”

夏周暗叫不好,知道範衡陽這是心咒和借陰咒的反噬發作到了頂峰了。

可如今範衡陽是聽也不能看也不能,如何能讓她知道自已是夏周,讓她放心呢?畢竟若是她受驚尖叫之下,定會引來護衛,到時就麻煩了。

有了,夏周一條腿半跪在床沿上,探著身子上前安撫地拍了拍範衡陽,牽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已的脖子上。

範衡陽感受著手裏傳來的溫度,人體脈搏跳動的起伏和皮膚上那條突兀不光滑的瘢痕,瞬間安心了“夏周。”

“夏周,我眼睛看不見了耳朵也聽不見了,我不知道具體是從昨晚什麽時候失明失聰的。”

範衡陽確定來人是夏周後,覆開口道。

夏周牽了範衡陽的手,攤開她的手心,用手指在她掌心寫道“不怕,我會治好你。”

範衡陽不敢分心,萬分註意著手來傳來的觸感,在最後解讀完夏周所有的字時,在哪個一瞬間一顆心靜止了,震驚、喜悅、感激還夾著些祈盼。

她人生從未有如此刻般無助過,此刻的夏周是冬日寒冬裏太陽,是黑暗裏那唯一一束光。

“我如今這樣定是不能拿見辛青年、穆靈他們了,你幫幫我。等下在她們來探視時已我要靜養為由打發她們,直到我能食物為止,至於王藍能拖一時是一時,煩請你和吳一盡快將我體內的蠱取出來,多謝多謝。”

範衡陽語氣祈求著道。

“好。”

夏周依舊在範衡陽手心寫字回應道。

早膳時間馬上就要到,範衡陽如今的情況這穿衣收拾靠自已是不能了,而且範衡陽一直以來也從沒有用貼身的女侍。

“夏大夫能請你幫我拿一下衣架上的衣服嗎?你在旁邊一件件地遞給我,我現在。。。。”

範衡陽忐忑開口詢問夏周。

夏周沒猶豫轉身走向了衣架。

夏周沒在範衡陽手心寫字回覆,範衡陽也不知夏周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,又覆開口道“夏大夫,若是為難也不必勉強,我喚個女侍來。”

範衡陽話剛落地,手便被夏周牽住了,還附帶著拉動她的身體,手心裏夏周寫字道“下床,穿。”

就這樣在夏周的幫助下,範衡陽磕磕絆絆穿起了衣服,雖說只是在裏衣上套上中衣和外衫,但是範衡陽的臉緋紅得不能見人,雙頰和耳尖跟紅霞無二差別。

夏周看著範衡陽跟猴子屁股一樣的臉蛋,憋笑得十分難受,強憋了一會兒後覺到範衡陽如今耳聾目盲,有甚關系,幹脆不忍了,呵呵呵地笑了起來,見範衡陽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,便更想逗她一下,實際上他也這樣做了,他伸手去給範衡陽調整她那條系得有些饞不忍賭的腰帶。

範衡陽感受到了夏周的動作,身體一僵,抓著夏周的手往外撥,明害怕得不行,還故作鎮定道“多謝夏大夫好心,多謝,但男女有別。”

夏周也知道捉弄人有個度,又在範衡陽手心寫到“歪,幫,放心。”

範衡陽咬著嘴唇終是沒拒絕,讓夏周幫忙重新系了一遍腰帶。

解蠱還心

紙終究包不住火,一來二去不過兩日的時間王藍就發現了範衡陽的異常,範衡陽無奈之下向她講明了自已身體的實情,並下令不得對辛青年和穆靈提起。

穆靈到達南蘇已經過了一月有餘,洪災之事也處理得差不多了,南蘇境內的百姓絕大部分都已經開始覆工覆產,所以穆靈,辛青年不日就會回京,在這樣的檔口不宜節外生枝。

至於王藍鑒於他的職務特殊,是負責範衡陽安全事務,所以她會跟隨範衡陽返京。

“殿下,如今這樣的情況您得盡快回京。”

王藍極力勸說道。

“我問了夏大夫、吳大夫他們二人不日便會給我再度紮針去癥,此事不必再說,你且當好值便可,辛大人和穆大人處萬不可走漏風聲,切記!”

範衡陽一再囑咐王藍道。

“是。”

王命以下不可違背,王藍縱使心底還有百般話語也只能作罷。

這幾日範衡陽和夏周幾乎是形影不離的,就連睡覺夏周都是搬到了範衡陽房間的外間。

這樣的提議倒不是範衡陽的主意,而是夏周。

夏周說蠱咒這事頃刻間變化萬千,這樣的時刻在一處方便他判斷病情,和安排具體解咒的方案。

範衡陽雖說心底因為男女之別多少還是有點在意,何況自已眼下還是個瞎子聾子,怎麽想自已都是處在風險之中,但是事實局面也罷擺在眼前,由不得她矯情。

一來二去二人同住了個三四天後,夏周說他準備取蠱解咒了。

“明日,解咒取蠱。”

晚上夏周給範衡陽安置好後,準備睡覺時,在範衡陽手心寫到。

這差不多不多一個周的時間,範衡陽整個人幾乎是處在混沌之中,不能視物不知時辰、方位,加之聽力全失讓她尤如在真空之境。

只能靠一天三餐食來大致判定時辰,剛開始一天時她還愛開口說幾句話,問問夏周天氣如何,院子裏的花還在開嗎,或是問問外面城裏百姓如今的生活是什麽的。

不知夏周是覺得他聒噪、話碎還是真的忙於給她制定解咒方案,回她的往往不過兩三字。

這樣一來範衡陽也識趣不言,整日沈默不言。

每日用過早膳後就讓王藍搬個躺椅置於廊下,一躺就是一天。

辛青年和穆靈來時便讓王藍將自已安於內間,放了紗簾隔著,辛青年和穆靈說了什麽讓王藍寫在手心後再回覆。

其實也不就是請安問好之類的話,所以也好應付,實在不行時範衡陽便作勢咳嗽、頭昏,這樣一來她們也就快快離開了,不敢多擾。

“明日。。。。。。好,多謝有勞。”

範衡陽一把拉住了夏周準備撤回的手,握在手裏的力道有些大。

她心底害怕得緊,還想說‘若是明日解咒不成功自已會如何?’,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,事已至此便聽天由命吧。

夏周本是站在床邊的,聽完範衡陽的話,瞧著她雖雙目無神可眼底的驚慌、害怕這樣人的本能是顯而易見的,遂整個人順勢坐在了床沿上,伸手寫道。

“安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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